寒十四
🎤🐔 : 只搞乙女
【All咕哒♀】Witcheress 猎魔少女 Part.2
猎魔人pa，成人向，主梅咕|旧剑咕|所咕，避雷事项及具体说明看这里→连接
*****
一
早春的港口异常湿冷，妓院里却热火朝天，女孩儿们穿着暴露的衣物，如游鱼般穿梭在来客之中，大大方方展示着自己鲜活的肉体，曼妙的曲线。
酒水，烤肉，弦琴，男人的笑声，女人的喘息，所有这些混杂在一起，交织成每夜的妓院之声。
作为一家平价妓院，这里接待的大多是城区民众，以及临时靠港的水手，不要妄想环境有多么讲究，确保卫生已经很难得了。
“这不是梅林嘛，怎么过来玩还自带一个？”进门桌边，蓝发少年自人群中抬起脑袋，莹润的蓝眼睛中充满了嘲讽。有趣的是，他的声音几乎是外表的两倍成熟。
“毒舌也要看对象啊，安徒生。”梅林抬了下巴，指向身边的少女。
看到她与一般女孩截然不同的打扮，少年瞬间张大了嘴巴，眼镜明显自鼻梁上微微滑下：“她是个猎魔人！？”
惊呼声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，“妓院之声”一时间全部消失了，屋内只有静的可怕的沉默。
说不定包房里已经有人吓得缴械了，她不禁暗想，眼见一名谢顶的壮汉粗鲁推开妓女和嫖客，向她大步走来。
“很遗憾，猎魔人小妞，我们这不接待怪胎！”壮汉挥舞着拳头，嘴边扯出油腻的笑容，“除非，你是来找工作的。”
话音落下之际，她已用寒光凛凛的匕首抵住了男人的脖子。
人群爆发出惊呼。
“守卫官雇我来调查莉莉的死亡原因，”她保持礼貌的笑，满意看着男人脖子上的鲜血顺刀尖流淌，“不如，你去帮我问问她？”
男人摊开双手，光秃的脑袋上冷汗涔涔，裤裆也湿了一大片。
“这位猎魔人小姐快请放开他吧，您是伯纳德大人派来的，谁敢阻拦呢？想要什么尽管吩咐，”吧台边风情万种的妇人讪笑着迎上前，又朝在一旁偷笑的草药师递了眼色，“你也帮忙说句话啊，梅林。”
这妇人是妓女中穿得最多的，打扮也并不出挑，加上年龄和说话的底气，不出意外应该是老鸨。
猎魔人少女放下匕首，将大汉狠狠推开：“你能完整的离开全靠这位夫人。”
“滚下去！丢人的东西！”妇人着朝大汉屁股上踹了一脚，又插起腰面向着大厅喊道，“都别看热闹了！该喝的喝，该操的操，珍惜你们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好时光！”
欢快的乐声再次响起，妓院恢复了热闹的氛围。
“我是这里的鸨母，借一步说话。”妇人引领他们去了相对安静的杂物间，谨慎关上门，把一旁探头探脑的蓝发少年隔绝在外。
“好了，说吧，都是为了莉莉，对不对？”鸨母沉重叹了口气。
“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。首先，她之前为什么会说自己被梦魔附身？”她直入主题。
“那是上个月休息日的事了。我记得很清楚，是个凌晨，我失眠的老毛病犯了，急需喝一杯，卧室里没酒了，就起床来到大厅，刚好遇到莉莉。”鸨母扶着额头，目光中闪烁的恐惧，“那孩子穿着睡衣，光着脚，脸色白的像张纸，干瞪着一双眼睛，表情很是可怕……我拍拍她的肩膀，问她出了什么事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，无视了我，捂住肚子跑出大门。”
鸨母打了个寒颤。
“你没派人追上去？”
“我已经不年轻了，外面又下着大雨。”
她看着鸨母两颊厚厚的脂粉，又问：“那你不派人追上去看看吗？”
“休息日伙计大部分不在店里。再说，这些姑娘都是自愿来这工作的，我抽成不多，还给她们提供住处，也不存在什么逃不逃跑的关系，”鸨母耸了耸肩，“不过，好在天亮时分人回来了。然后她说就自己夜里被梦魔附身了，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，只发现自己躺在荒废的下水道里这通鬼话。说真的，我根本不相信，但谁在乎呢？之前又没损失。”
“荒废的下水道？”猎魔人少女皱了眉头。
“是啊，她身上的确有股难闻的气味，我就让她赶紧去清理了，毕竟晚上还要干活。”
“那么，半个月后，莉莉是怎么死的，尸体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？”
“身上有道很长的裂口，流了很多血，简直像被生生撕开的……抱歉，我不想再回忆那个恐怖的画面了。”
思索片刻，她平静地点了下头：“莉莉的房间现在哪？我想去看看。”
“左拐最里面那间，”鸨母说着将钥匙递给她，“从出事起就一直空着，毕竟是死过人的地方，谁会想在那种的地方操啊。”
“……这难道不正是个卖点吗？”一直安静聆听的梅林突然插嘴。
“………！有道理，为什么我没想到呢？”鸨母愣了片刻，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，赞叹道，“梅林你真是个天才！干脆来我这工作好了！最近点男人的越来越多，我们人手严重不足，怎么样，不考虑下吗？我只抽你两成。”
“哈……”草药师尴尬地抽搐着嘴角。
“嗯，我也觉得你可以考虑下~”她不怀好意地拍了拍草药师的肩膀，趁他被鸨母纠缠的空档前往房间。
整栋妓院大部分由砖石堆砌，只有屋顶、横梁的结构是木质的，装饰着花朵，地面上则铺着做工粗糙却鲜艳的地毯。和所有妓院的规矩一样，顶级姑娘在单间接客，一般的就在由屏风间隔的大房间办事。
身为女性，还是个美丽少女，猎魔人自然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，只是任谁在看到她的琥珀之瞳以及身上背着的两把利剑后，都不敢贸然上前搭讪。从这个层面讲，草药师倒算是个勇士。
令她没想到的是，大厅里的蓝发少年就站在莉莉房门口，手里还拿着书本和羽毛笔，目不转睛的注视她一步步走近。
她记得梅林称呼这个少年“安徒生”。
“以你的年纪，来这种地方会不会太早了点？”她以赶走少年为目的打了招呼。
“在这个城市，只要有钱，任何人可以去任何地方。”安徒生老成地说，“要不是逼不得已，你以为我愿来这种吵闹粗俗的场所？”
“我没看到有人逼你，你大可以现在就回家。”
“回家被出版商逮个正着吗？都是为了取材啊，取材。写故事说到底还是写的人生阅历，”安徒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，话语里充满了自嘲，“娼妓可是作家永不过时的题材。”
“你想写莉莉的故事？”
“反应还不慢嘛，”少年拿起羽毛笔，朝房门指了指，“直觉告诉我，这里面绝对有可挖的素材。所以，希望你能让我在一旁观察，我会付钱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她说着抓起安徒生的后衣领将他拎到一旁，用钥匙打开房门。
“喂——！我们可以先谈价格，你再做决定！”
“和钱没关系。这是我和守卫官之间的交易，一笔归一笔。”
“借过一下，借过~”就在她关上门的瞬间，匆忙赶到的草药师强行从门缝里挤了进来。
“为什么他就可以进去啊！”少年作家不满地嘟囔着。
“因为我和立香是生死之交的关系，这可不是用钱收买来的，安徒生。”向少年递上炫耀的眼神后，梅林将门反锁。
“生死之交……似乎只是我单方面救过你吧？确切说来，你欠我一次。”
“那就够啦，命运已经把我们连接在一起了,”白发草药轻快走到少女面前，“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需要我的服务了~”
“是吗？那你不如出去随便找个姑娘玩玩，等待命运召唤，也算帮我大忙了，”猎魔人少女微笑着揪住草药师的衣领，将他拉近自己，琥珀色的瞳中满是警戒，“这么紧追不舍，除非另有目的。”
“人活着就是要找点乐趣啊，已经勾起的好奇心怎么能说放就放下，”梅林攥住揪在自己胸前的强势小拳头，顺势吻了下，才将她的手拿开，“比起纠结这些，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。”
他说罢环顾了这个简朴却散发着颓靡氛围的房间，走到斑驳的化妆镜前，随手打开抽屉，捡出一张揉皱的纸条。
“为吾爱献上独一无二的礼物，听说这是你喜欢的味道，但世间最迷人的芬芳永远驻留在你的唇齿之间……没有署名，但应该是男爵之子写的，平民可学不来这种花式字体，而且我怀疑可怜的莉莉得找人读给她听。”
“味道？”
“应该指的是这个，整间屋子最贵的东西。”梅林走到床头，拿起金质的镂空香炉，指尖从中捏出一点粉末，放在眼前看了看。
她无暇分心，打开了卧室中唯一的窗户，边向外张望边分析道：“窗台没有任何痕迹，窗户只能从内部反锁，外面是大街，墙壁也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，而诅咒生物需要通路才能进入房间。”
放弃这条线索，她走到床前，发现地毯上还残留着深红色的印记，只是经过清洗，已经看不明显了。褥子更换过，但以人体被剖开的出血量，不可能没有渗到床底。
她趴在地上，向床底的缝隙望去，只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。
需要把床移开。
做出判断后，她走到床尾，开始拖拽木床——虽然看着用料粗糙，实际重量还挺沉的。作为猫学派的猎魔人，她的优势在于灵活性和技巧，力量是弱项。
正当少女闷头使劲时，草药师的胳膊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她的两侧。
“有男人在身边，招呼过来就能使唤啦，为什么自己动手？”
头顶传来梅林的声音和他下巴的重量，紧接着是胸膛紧贴后背的触感，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。
“……我习惯了。”橘发少女侧转过脸。
“吱呀”，床被拖开，整张染血的地毯暴露在眼前。她从梅林的臂弯里钻出来，一把掀开地毯，发现地面上有个两拳宽的孔洞。
从上往下看，孔洞深不见底，把手伸进去，便感觉到阴冷的风拍打在皮肤上。她仔细检查孔洞的边缘，发现上挂着与男尸指缝中相同的黏膜。
“看来怪物就是从这进入室内的，但据我所知，这个妓院并没有地窖，”梅林思索道，“什么怪物体积这么小，却能把人开膛破肚，而且只杀死两个人就离开了？”
“………！”她忽然瞪大了眼睛，边说边冲向门外，“我们快走！时间不多了！”
“走？去哪？”梅林紧跟在她身后。
“是啊，去哪？”另一个声音突兀加入了混音，原来安徒生也没有离开。
“被勒死的男人、诅咒生物的黏膜、匆忙火化的女尸、捂着肚子……已经很清楚了，梦魔只是莉莉随口编的谎话，真相是她怀孕了，并且流产了。”少女急促地说着，“夜雨冲刷掉了痕迹，她把不成人形的胎儿埋在下水道。”
身后的二人面面相觑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未被妥善安葬的死胎变成了尸婴，顺地下通路找了回来，用脐带勒死睡梦中的生父，又将母亲开膛破肚，企图回归她的子宫。而距港口妓院最近的荒废水道只有护城河旁那个，现在离尸婴外出觅食还有一段时间，必须立刻杀了它！”
半个月的时间，尸婴不知已经猎捕了多少孕妇。与对父母的报复行为不同，它们不会一下杀死母体，而是慢慢吸食，在这个过程中越发强大，直到可以变成其他怪物。
“没别的办法吗？我看过的书上说，尸婴可以被净化。”梅林微皱眉头问道。
“如果它的父母还在，可以通过认子的方式将尸婴变成家事妖精……但是，对这一只来说，已经太晚了……”她低沉的说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。
到达荒废的下水道入口时，她和梅林尚且有体力，安徒生却已经喘得几乎昏厥。她点燃备好的火把交给梅林，嘱咐说道：“前面很危险，你们就待在这不要动，如果……我两个小时后还没出来，就点火封上入口，天亮找人进来给我收尸，明白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白发的草药师欲言又止，只是用紫色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。
“喂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……你可是猎魔人啊。”安徒生下意识抓紧了羽毛笔，抱着书本的胳膊微微颤抖。
她抽出背上的银剑。
作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——这是他第一次见猎魔人拔剑。
在火光的映衬下，凌厉剑刃上布满了秘密麻麻的符文。当少女用皮脂擦过剑身时，那些符号便似被点亮般泛起了湛蓝色彩。
随后，猎魔人少女又从腰包中拿出小瓶橙黄色的药剂，一饮而尽。
整个过程并不轻松。她咬紧牙关，姣好的面容开始出现变化：她的皮肤变得更白了，如石膏像一样，眼瞳也从蜂蜜琥珀变成了耀眼的纯金，瞳孔缩成猫眼般的细线。
当他们的视线再次相撞时，安徒生屏住了呼吸，手不受控制的翻开了书本——丢失已久的灵感如飘忽不定的蝴蝶，在这个瞬间重新飞回到他身旁，他必须立即抓住它们的翅膀。
而猎魔人少女再没有回头，手持利剑，步入黑暗之中，直到她娇小的身影完全被黑暗吞噬。
喝下药剂后，她的所有感官能力得到加强，除了正常的夜视，耳朵可以听到昆虫的振翅，嗅觉更是敏锐到能从水道的霉味中分辨出各种气息。
荒废的洞穴中只有暴雨和海浪冲刷后留下的积水，浅得不足以供水鬼栖息，这倒是件万幸的事。她数着走过的立柱，共有三十二根，按城区结构估量，应是接近妓院下方的位置了。
水道在此时逐渐变窄，猎魔人的感官也随之警钟大作。
——扑通、扑通。
她听到充满憎恶的畸胎心跳，血液与奶汁混合成的腥膻气味……
随着黏稠的呼吸逐渐逼近，小小的丑恶躯壳正翻开淤泥，从第三十三根立柱后缓慢爬出——
和所有尸婴一样，它殷红色黏稠表皮几乎透明，能清晰看到血管与内脏。大如蟾蜍的黑色眼球向外突出，脐带和舌头长长地拖在地上。
她试图用亚克西之印干扰它的思维，但为时已晚，这个尸婴早已吸饱了鲜血，在看到她手中符文银剑的刹那，发出如呕吐般的咕哝声，身体抽搐着膨大，骨骼与牙齿变得长而尖利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响，脊背也穿出一条条锋利的黑色骨刺，转瞬之间变成体积是她两倍的巨食尸鬼，以极快的速度向她飞扑过来。
她灵活一闪，利爪刚好擦过鬓角。
虽然有剑油的克制作用，但正面挑战巨食尸鬼仍是十分危险的，必须想办法绕后，而现在正是机会！
她没有丝毫犹豫，转身挥剑，切中怪物的尾椎骨，顿时眼前血花四溅！
怪物大声嚎叫着，却并非因为疼痛，而是愤怒。
刚才的一剑并没有令它受到实际伤害，随之而来的则是更为疯狂的扑杀。它速度迅猛，击中一下便足以令她失去生机，她只能靠预判攻击的方向进行闪躲。
如果是迪尔姆德，一定会用钢剑格住挡巨食尸鬼的攻击，在反制的空档将银剑刺入怪物的胸腔。但对力量占弱势的她来说，这样太冒险了。
千钧一发之刻，她注意到尸婴变成的巨食尸鬼腹腔位置仍拖着脐带……也许这会是它的弱点？
没有时间了，这样消耗只会越发不利。
在巨食尸鬼又一次全力冲锋的瞬间，她瞅准时机，翻滚到了它的背后，一脚踩住脐带，将其当做引信，释放伊格尼法印。
火焰顺脐带快速蔓延，连同下水道内的集聚的沼气一并引燃，在怪物身旁形成了火圈。怪物被火舌灼烧着，困在其中，发出阵阵恐怖的嘶吼。
——成功了吗？
她的目光穿透火光，焦急寻找怪物的踪影。
突然，浑身焦黑的怪物竟越过火墙，如地狱中的恶魔般张开满口獠牙，向她飞扑而来。
当金色的眼瞳映出了这骇人一幕时，她已无处可逃，只能绝望地挥剑格挡尖牙，而怪物挥舞的利爪也毫不留情地在她肩膀撕开一道裂口。
肩膀的伤迟缓了她的动作，银剑在怪物的撕咬中掉落在地，伴随皮肉烧焦的臭气，巨食尸鬼的尖牙直刺向她的喉管——
生死关头，致命一击竟迟迟未至。
粗糙的触感缠上皮肤，她惊讶的发现一条自淤泥中穿出的藤蔓横在了自己和巨食尸鬼之间，所有尖牙都深深刺入了树藤。
更多的藤蔓破土而出，缠绕在巨食尸鬼的四肢之上。
“立香，趁现在！”
她绝不会认错的声音在耳旁响起，没时间盘问了，她抓紧机会捡起掉落的银剑，深深刺入了怪物的腹腔。
巨食尸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，但背上的骨刺却仍在不断伸长。
她再砍一剑，怪物浓稠的血液喷涌而出。
于此同时，树藤上绽放出一朵朵火焰之花，顺着交错的曲茎蔓延，逐渐化作冲天火舌。被彻底吞没的“巨食尸鬼”叫声逐渐尖利，脆弱，最终消失在噼啪的燃烧声中。
她捂住肩膀的伤处，重重舒了口气。
“我说的没错吧，说不定什么时候立香就需要我的服务了。”白发草药师微笑着走到她身旁。
不，这种程度的自然魔法当然不是区区草药师能办到的，也并非控制混沌能量的术士，准确说来应该算是德鲁伊——人类称他们为大法师，精灵称他们为贤者。他们身上流淌着古老的血脉，天生便可以操纵自然之力，无论治疗还是攻击都得心应手，只是他们向来隐居深林，几乎不干涉人类世界，彼此也很少往来，说是这个世界最神秘,最深不可测的施法者也不为过。
“德鲁伊？大法师？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？”她没有直视身边的青年，只是静静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“当然还是梅林，不过，如果立香愿意的话，我倒是更想听你叫声大哥哥~”
“才不要……”
火焰之中，被树藤缠绕的巨食尸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、紧缩，直到便回一具焦黑的婴孩尸体，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。
“……我需要它的头换酬金，这是猎魔人这行的规矩。没头，没酬金。”
梅林听后熄灭火焰，注视着身旁的少女。虽说这话听起来不近人情，但少女的声音明显颤抖了，即便在切下尸婴脑袋的同时，目光也一直闪躲回避着。
她一声不吭地将尸婴的脑袋装进布袋里，站起身，捂着伤口向外走去。
“你去哪？”梅林拉住少女的胳膊。
“找守卫官拿钱，然后离开这座城市。”
“伤口怎么办？”
“这点小伤不要紧啦，我自己能行……你也回去吧，我们已经两清了。”她抬头看着梅林说。
猎魔人药效似乎已经过劲了，少女的瞳孔重新变回琥珀色，皮肤也恢复正常。只有嘴角微微抖动着，似乎在强忍痛楚。
“立香，就算你们猎魔人可以几天不睡觉，也为可怜的守卫官考虑下好不好，这么晚把他从梦中拖出来太残忍了吧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万没想到梅林会从这种角度说服自己，她完全没想好怎么接话。
抓住这一瞬间，梅林突然揽住少女的腰，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。
“喂！你干嘛！？”少女吓了一跳，本能锤了下他的胸膛。
“立香的手还是用来抓紧我比较好，不然伤口裂开了可不是大哥哥的错哦！”梅林笑眯眯说道，“自然魔法的治愈效果你应该很清楚吧，跟我回去的话，至少可以节省1个月的养伤时间。”
她认命的叹了口气，幽幽说道：“本来已经两清了……”
“要是怕欠人情，就买点草药做回报吧，不过，如果是用女孩子独有的方式，大哥哥会更开心的~”梅林俊朗的面庞上浮现出两抹红晕。
“……我原本很感激你的，真的，现在我不得不提高警惕了。”
“什么啊，虽然我对立香没什么抵抗力，但也绝对不会趁人之危。”梅林用脑袋蹭了蹭她被皮甲包裹着的饱满胸部，全然不在意一头白毛染上血污。
“这不是已经在占便宜了吗！？”
“立香也没虚弱到推不开我的脑袋啊，这种程度不算数啦！”公开耍赖的男人笑盈盈望着她。
清冷的月光照在那双深邃的紫眸之上，如宝石一般璀璨耀眼。
原来在说话的功夫，他们已经走出水道，回到了护城河边。
有人相伴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，这一天下来，她说过的话已经抵得上之前一个星期的量了……
谨慎选择合约，避开不友善的民众，杀死怪物，拿钱上路，这就是猎魔人的全部生活。不同的村庄、城市，不同的人，只有奔波起来，他们才会觉得时间是流动的。
“你们没事吧！？”
安徒生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。蓝发少年焦急跑上前，却正好看到一幅草药师怀抱猎魔人少女的画面。
“啧，算我多管闲事了。”蓝发少年瞬间切换至嫌弃的表情，“那么……凶手呢？”
“凶手？”她不解的皱眉，“你想说怪物吧？已经除掉了。”
“唉，杀死怪物抱得美人归这种发展完全不够看……总要有个阴谋啊，动机啊什么的，或者在皆大欢喜的时刻突然反转，开启意想不到的黑暗展开，这才是读者想看到的剧情。”
安徒生说着“啪”地合上了书本。
“也可能只是我个人的恶趣味吧，总之，灵感已经有了，接下来就是考验作家笔力时候了。二位，我们就此别过。”
不知为什么，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，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